于是之个人资料简介:病逝9年,遗孀李曼宜还难以走出悲痛,出书怀念亡夫

访客2024-02-23 17:47:1933

 

于是之,是国内著名艺术家,参演过《牛大王》、《上海屋檐下》、《龙须沟》、《茶馆》、《冰糖葫芦》、《雷雨》等,《大河奔流》、《秋瑾》、《青春之歌》、《胆剑篇》等影视作品。

作为一代话剧表演大师,于是之所演的众家人物们出神入化,倾倒一大批 “痴情”者。靠着那精湛的演技,被评为中国电影百位优秀演员之一,获得过中国电影金鸡奖、中国话剧金狮奖、表演艺术成就奖、国家有突出贡献话剧艺术家、中国戏剧奖终身成就奖。

2013年1月20日,于是之因病医治无效在医院不幸逝世,享年86岁。他的逝世,将风雨相伴六十余载的妻子,推入了悲痛的深渊。

而今于是之病逝9年了,在没有丈夫的日子里,遗孀李曼宜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状态,她走出丧夫的悲痛了吗?

 

01.

于是之,原名于淼,1927年出生于河北唐山的一个普通家庭,父亲是一名军人,母亲则是普通农民。

在出生百天时,父亲就在战场上牺牲了。从此,于是之便和母亲相濡以沫,相依为命。

 

因为出生在一个完全没有文化的家庭,跟着寡居的祖母和母亲过日子,她们一字不识,就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出来,甚至就连祖母和母亲,更是没有名字。

就在这样艰难的境遇下,于是之后仍旧如饥似渴地努力读书。还在中学期间,就迷恋上了中国古典文学与音韵学,梦想着长大后能够当一个学者。

只是因为家庭的贫困,在他15岁时就上不起学。辍学后,于是之就过着“一房二押三卖四借”的穷困生活。

 

不论生活有多么贫寒,于是之都尽可能地去多读书,他认为:读书使我没有胡乱地生长。

即便是在多年以后,他仍旧为自己有个十多平米的书房,感到欣慰。

那时候,因为没钱上不了学,便让几个好友带着他混进了辅仁大学听课,那是一段短暂的学习经历。

 

1944年,于是之偶然在马路边电线杆上看到一则招生广告。于是,他一边打工一边上学,白天工作,晚上去夜校学习法语和法兰西文学,每天在上下班的路上,一边行走的他,都会背诵古文和发文单词。

这年夏天,法文夜校放暑假了,他的同学们便拉着他去演戏,在法国剧本《牛大王》中演男主角。看到男主是一个穷青年,感觉不难的于是之,便答应了下来。

没有想到,在这次短暂的表演中,于是之也爱上了表演。以至于后来,于是之还专门为这段经历写了一篇《我为主演“牛大王”》的短文,笑中带泪地表示:演《牛大王》时,我挺苦的。

 

都说外甥像舅,于是之也不例外,舅舅是“话剧皇帝”石挥,他也是得到了舅舅的遗传。从小就被舅舅感染,更是被舅舅帮助过许多次。

等到于是之长大后,石挥的弟弟石诚还将他拉进了祖国剧团,参与了《蜕变》、《以身作则》等剧的演出。

后来,于是之进入到北平艺术馆,参演了《上海屋檐下》、《大团圆》等剧的演出。

 

02.

1948年春节,于是之家里依旧是“吃了上顿没下顿,经常揭不开锅”。

虽然于是之成为了演员,登上了话剧的舞台上,但工资却少得可怜,以至于母子俩人都过着清贫的苦日子。

得知于是之家里的情况,有位好友还特意送来了一条鱼,这让母亲十分开心,急忙将鱼弄干净红烧好,等着儿子回来一起吃。

 

然而于是之因为在剧团演戏挣钱,尤其是春节期间,演出活动非常那么多,而母亲就将鱼热着,就是为了给儿子尝尝鲜。

在等待儿子期间,母亲顺手将鱼里的刺一根根挑拣出来,直到捡完为止,鱼肉却一块都没有动。

 

初五的中午,于是之终于回来了,母亲将鱼端上桌面,让儿子趁热吃。当于是之吃鱼时,却发现鱼里面一根刺都没有了,他赶忙放下筷子,看着母亲那张苍白干枯、布满皱纹的脸,心里一阵发紧,泪水也在眼睛里打转。

他知道母亲拉扯自己成人,这一路十分不易,自己却没有让母亲过上好日子,他很内疚,更是想要好好孝顺母亲。

只是让他没有想到,在这年底,母亲却永远地离开了。

 

1949年,于是之加入华北人民文工团(现为北京人民艺术剧院),成为了一名话剧演员。

也是在这一年,于是之相遇了一生的爱人李曼宜。

当时的李曼宜,坐着团里唯一的交通工具,慢悠悠地去了团里报道,远远望去,看到一众穿着灰粗布制服的团员,在这一群人里,竟然还有一个身穿紫红色毛衣的年轻人,十分显眼,让人不注意都不行。

 

看到这显眼的年轻人,李曼宜心里还暗自高兴,以为是团里的领导在接待我。结果后面介绍时,这年轻人说:我叫于是之,干钩于,是不是的是,之乎者也得之——是生活干事。

听着于是之那颇有特点的自我介绍,再加上第一印象,这让李曼宜深深地记住了于是之。

也因为这件事情,两人有了交集。

 

在一次闲聊时,李曼宜知道了于是之比自己入团早一个月,还发现,两人很早就有过照面,见过彼此。

那还是在1944年,于是之在排演话剧《雷雨》时,两人曾有短暂的合作。

李曼宜成长在一个很大的院落,里面有好几户人家,这几家孩子便凑合在一起排练话剧《雷雨》,但没有想到人手不够,有一个孩子便请来了于是之。

巧的是,于是之和李曼宜还是对手戏。因为于是之是陌生人,也让李曼宜很羞涩,并且不敢抬头和于是之交流,即便是排练到最后,李曼宜都没看过于是之一眼。

时隔5年,再度谈及往事后,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。

 

03.

虽然两人都刚进入到剧团,但也是这一年,是两人恋爱的关键期。

这一年,团里准备筹备话剧《莫斯科性格》,于是之饰演男主,为了能更贴切角色,他便从书中寻找“恋爱材料”,来加深对角色的理解,而在这过程中,于是之竟然发现自己有恋爱的想法了。

自此,于是之便会有意识地对身边的女性观察,同时也陷入到了矛盾中。为什么会矛盾呢?于是之也写下了:恋爱除了在精神上多了一些依靠,还有什么好处,真能互助,使每一个都能发挥更多的作用吗?

 

在琢磨角色时,于是之的脑海中也会浮现出李曼宜的身影。然而于是之不知道的是,李曼宜对他也有感觉,曾经在日记里写下:于的问题,现在还很难猜测,我仍在犹豫。

初次恋爱,让两人都很紧张和忐忑,毕竟在那个年代,确实有些束缚。

幸好,两人在1949年的最后一天捅破了窗户纸,确定了恋爱关系。

尽管确定了恋爱关系,但因为出身和家庭的不同,也让两人有着不同的思想,于是之认为李曼宜身上有“大小姐”脾气得改,李曼宜认为于是之凡是比自己优秀,心里有些自卑。

经过坦诚的交流和沟通,两人也慢慢地消除了顾虑,甜蜜地恋爱着。

 

1950年,文工团也正式更名为北京人民艺术剧院,《莫斯科的性格》也正式公演。

在《莫斯科性格》的庆功宴上,于是之和李曼宜也举行了婚礼,领导认为这是喜上加喜。他们清楚地记得,婚礼并没有很特殊,就连两人的礼服都是自制的,没有结婚证,也没有婚纱照,有的只是一块布,让亲友们再上面签字。

这块布,也让于是之和李曼宜很是纪念。

 

1951年,北京人艺要拍老舍的《龙须沟》,将角色程疯子分给了于是之,这让他十分开心,更觉得这是一个机会。

因为之前过了苦日子,于是之对苦难生活很熟悉,而且特别爱学习,每次排戏都会写一摞的笔记。为了能够更贴切地演绎,于是之还去追溯过程疯子这个角色,最终靠那精湛的演技,将角色演绎得深入人心。

 

04.

1954年,李曼宜为丈夫生下儿子于永,这让于是之十分的开心。

虽然于是之不太会表达感情,但他对儿子十分的喜欢,每次去外地演出时,都会给妻子写信。

虽然两人是自由恋爱,也有了自己的孩子,但婚姻并不是靠你我喜欢就能够走长久的,他们都来自不同的家庭,需要不断地磨合。

 

于是之喜欢生闷气,甚至还会用拳头锤桌子,愤怒时,也摔过茶杯。面对这样的于是之,李曼宜说这是他发脾气的极限了,他不会和人大吵大闹。

因为不懂得如何讨妻子的欢心,在去莫斯科演出时,不少同事都去商店买礼物送给家人,但于是之很不情愿,最后还是同事好心挑了一个精致的双层针线盒,让他带回来给李曼宜。

针对于这个针线盒,李曼宜也感慨地说:要等于是之选礼物送给我,大概是没有希望的。

为了更好地贴切角色,于是之还读了很多名著,比如《战争与和平》、《悲惨世界》等,也正是因为坚持不懈的高质量阅读,让他创作出深具内涵的角色。

 

1957年底,《茶馆》开拍,导演选中了于是之当主角,扮演角色王掌柜。

面对《茶馆》这个剧本和角色王掌柜,于是之十分喜欢,还想起了小时候的邻居陈大爷,当时的陈大爷在小学里当校工。

正是回想起陈大爷,让他在排练《茶馆》前,还特意前去拜访了陈大爷。正如于是之说的:一种虽常操劳而好干净的人,便是我从陈大爷身上“剽窃”来的。

一个演员能够捕捉到一个角色最恰当的手势,是一件很难得且幸运的事。

 

在排练过程中,最后结尾的那块,于是之有了自己的想法,便想要改变一下,但因为原著是作家老舍,便去征求了他的意见,老舍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下来。

也正是因为这样,才有了《茶馆》结尾时,王掌柜、常四爷、秦二爷抛撒纸钱祭奠自己的最苍凉、最绝望、最华彩的一幕。

当话剧《茶馆》在北京首演后,于是之也获得了诸多的关注。也从此刻起,于是之从北京一路演到欧洲,说着不同语言的观众都为他叫好。

 

在于是之的表演生涯中,王掌柜是他最出名的角色之一,也奠定了他在话剧表演的艺术地位。

要知道,就连作者老舍看完演出后,都十分兴奋,久久不能平静,更是提笔写下了条幅:努力如是之者,成功其庶几乎?

不但如此,《茶馆》这部作品一直流传在话剧界,更是给年轻一代的演员有了榜样,濮存昕表示:王掌柜这个角色,创造了舞台艺术的典范,以至于这个角色成了谈戏剧表演就不能不谈《茶馆》。

 

05.

因为特殊年代的到来,于是之也遭受了不公正的待遇。

不但是他饱受折磨,就连家人也被影响,谈及这段悲惨的往事,于是之就感觉对不起儿子,更是情不自禁地落下眼泪。

好在时代过去,于是之再度回到了舞台上。

在于是之的一生,有舞台角色的华彩,也有领导角色的无奈。

 

1984年,于是之被任命为北京人艺第一副院长。离开了舞台,开始了长达8年的领导生涯。

在这8年期间,于是之没有所谓上下班或休息放假,记者随时都会来访,但每次聊的都是创作,因为在于是之心里最爱的。

每天中午,午饭要靠自己解决,这让剧本组的作家们,一个个都端着从饭堂买来的饭菜凑到了一起。

名义上,曹禺是人艺的院长,于是之是第一副院长,但担任实际工作的是他。

在他任职第一副院长期间,于是之用他的人格魅力,团结了一批批优秀的剧作家、导演,创作了优秀的剧目。

同时,于是之也被那繁琐的行政工作搞得疲惫不堪,甚至苦不堪言。

 

80年代,北京人艺进入创作的黄金期,相继推出了《天下第一楼》、《狗儿爷涅槃》、《小井胡同》等一系列的作品,进入了高峰期,而这背后,于是之可谓是功不可没。

就连演员梁冠华,都不禁说:除了大家都看到的于是之在舞台上的成功之外,我觉得他对北京人艺最大的贡献,就是在他当副院长主持剧院工作的这些年,扶持了一批当时还是青壮年的艺术家,给后来剧院建设打下很好的基础。

在舞台上的精湛表演,加上对青年一代的扶持,于是之也被观众和业内人誉称为“话剧界的梅兰芳”、“话剧之神”。

 

1992年,在北京首都剧场,《茶馆》谢幕后,想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。

于是之站到了舞台中央,对着全场每个角落的观众深躬到底,哽咽的说:谢谢观众的宽容。

于是之的出现,给在场不少人都惊讶,他们完全没有料到,于是之最想说的竟然是这样一句含有自责的话。

 

这是首版话剧《茶馆》的告别演出,当时的于是之,已经患有老年痴呆,演出时嘴巴总是难以控制地不停抽动,而且还出现好几次忘词现象,全然没有巅峰时期的才情。

他没有想到,足足演了400多场的熟戏,在舞台上会屡屡出错。面对于是之的出错,观众并不在意,更是在谢幕时,大家都万分激动,剧场响起了长达数十分钟的掌声和欢呼声。

在欢呼声中,有人打出了“戏剧之魂”的横幅,有人大喊“王掌柜,永别了!”面对这壮观的场面,舞台上的于是之含泪致谢。

 

06.

1994年,于是之被正式诊断为阿尔茨海默病。

对于一个将演戏作为毕生追求的话剧演员来说,偏偏在说话上出现了障碍,这对他的打击十分大,承受了很大精神的痛苦。

得病后,于是之也不曾放弃治疗和重返舞台的努力。作为妻子的李曼宜,目睹了丈夫的全过程,这让自尊心非常强的她,也历经了诸多痛苦。

因为病情的缘故,离开舞台后的于是之,经常住院,护理工作几乎都压在李曼宜一人身上。

 

李曼宜的年纪也逐渐上去了,便请了两位护工,他们从1999年开始就照顾于是之,天天为他擦洗,将其照顾得很好。

在于是之最后的岁月,李曼宜风雨无阻,几乎天天去医院陪伴丈夫。和丈夫聊孙子、说朋友,期间还会给他按摩,有时听到回忆美好的事,或是老朋友的名字,他还会哭出声。

然而再怎样精心的照顾,都没有留住于是之。2013年1月20日,于是之在北京某医院逝世。他的离去,将妻子李曼宜也推入了悲痛的深渊。

丈夫走后,李曼宜便向人艺的领导提出,想让丈夫和工作多年的“家”——他挚爱的舞台,做最后的告别。

 

1月24日,于是之的灵车从医院开出,往首都剧场驶去,绕剧场一周后,停在院内做了一个简短的告别仪式后,便再次启动。

望着车不断地远去,李曼宜在心里默念:是之真的出发了,他向西,再向西,走向远方。

 

于是之离去后,李曼宜暂时放下悲伤,开始整理丈夫遗留下的资料,准备一心一意的将其整理出来,发表出去,以存后世。

在这于是之卧病在床时,李曼宜就开始整理于是之的年谱、演员日记、未发表的文章手稿以及两人多年来的通信。

因为资料多,有太杂乱无章,这也花费了李曼宜很大的心思,她就想着能将材料补充完整,写得详细一些,这也能当作丈夫的“传”了。

 

就在她整理时,有一位好友的女儿也加入其中,她不断地鼓励李曼宜,不要只写年谱,还应该写一些我知道于是之和我在一起的故事。

在侄女的鼓励和支持下,她根据丈夫遗留下的资料,加上两人的故事,花费了四五年的时间,写出初具规模的样稿。

 

2019年,李曼宜终于完成了,写出了这本《我和于是之这一生》的书。

对于这本书,李曼宜表示这本书不会有人看的,就连儿子都这么认为,要是去出版的话,就会赔钱。

然而在一众好友的支持下,还是出版了《我和于是之这一生》,让其与更多的读者见面。

通过这本书,让大众看到了贯穿一生的信任和深爱,更让人了解了这位表演艺术家更多的真实故事。

 

2023年6月,于是之已经逝世9年多了,李曼宜生活恢复到了正常,内心仍旧还有伤痛,但仍旧坚强的生活。

她将所有的思念,将转化在了写书和整理资料中,每当丈夫或是清明节时,她都会做一桌子好菜,都是丈夫生前最爱吃的。

尽管于是之离去这么多年了,但李曼宜知道思念和伤痛,会伴随她终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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